她知道什麼，知道在她之前就有覺醒之人，知道在她之前就有人看到了世界的真相，知道在她之前有蠢貨窮盡一生都不過是在做看起來無用的功夫。

而魔神，就在其中。

“窺天機時，我有些貪心，不僅看到了未來，還有「過去」。”時萱輕笑道，“你知道的，天道是你的老敵人了，爲了世界的秩序，祂怎麼敢把未來的推演盡數給我看呢？

可那又如何，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，那麼我就順藤摸瓜，瞟一眼過去之事，又有何不可。”

“你這是在說，勇士一開始就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？可那又如何，你能改善這一切嗎？憑你一己之力，你做不到，無相心法也不可以。”

“狡兔三窟，我可不是你，怎麼會只壓寶在無相心法上呢？對了，你還壓寶了我呢，壓抑我的「人性」令我天生情感淡漠，爲我製造了一場災難，你想將我壓縮到極致再令我反彈，引誘我憎惡這個世界。可是「天道」看穿了你的計劃，將我送入了死生之間。”

這是「時萱」的過去，不爲外人所知，可神明清清楚楚的過去，“瞧瞧，補天石並非一無所知，她深知自己作爲棋子，被神明玩弄於鼓掌之中，可站在昔日撥弄自己的神明面前，能夠兩度心平氣和地說話。

反觀某位神明，在面見完生活的不如意後，卻是先歇斯底里地質問着影響自己一生的存在。你的無能從一開始就奠定了你的失敗，如今你還能幹些什麼？挑動情緒？引發矛盾？

或者對修真界早已不抱希望的你，只是在靜靜等待這個世界的滅亡，偶爾想着降臨將這個世界送入終局吧。”

“這個世界，早已無可救藥。”

“我不喜歡賭，但我們可以做個交易。”

看着女子自信的神采，離羣甚久的神明出現了些許動容，“說說？”

“我爲自己設計了三個命運支線，每個支線都有個啓動節點，節點的啓動意味着事態在朝好的方向發展，而我將步入節點啓動後的命途。如果成功，萬世太平，如果失敗，那將是一場盛大的死亡，而我是唯一的罪人。”

“你想讓我做什麼？”

“如果計劃成功，魔界也就會獲得延續的根源，我需要你，作爲界主去管理這一種族。當然，你也可以違約，反正神明高高在上，怎麼會犯錯呢，等到那時知情者也早已成爲啞巴。”

“蕭亦寒就這麼被你放棄了？”

“他不夠格，嚴重不夠格，一個活了幾百幾千年的魔尊，跟個三歲小孩的思想差不多，他成長曆程，似乎與靈族無異。”

“那麼你呢？就是送我一場盛大的死亡？這是修真界必然的結局，並不是你帶給我的。”

“你可以提，作爲合作伙伴，你可以提出若是一切成功後，我所需要做的事。”

魔神毫不猶豫地說道，“告訴我，你的計劃，我只對這個好奇，你太過自信了。”

“計劃一，我設置的節點全部沒有啓動，履行天道的路線，化作補天石的一部分。計劃二，我會以我的死亡爲代價，種出早已燃爲灰燼的神樹，令其重生。計劃三，「天眼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