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寒封山脈上，若想安全，就需要進入寒封城，時萱不想入城，便直言她會在城外等，他們可以置辦好了再會合。

餘烸是靈，無需特意進食，只是偶爾做做樣子，況且如今在團隊裏也能說自己辟穀了。

靈沒有戰力，他跟在時萱旁邊，時萱也不指望餘烸能幹什麼，少有能聊的上話的靈，陪她聊聊天就好。

餘烸靠在一棵主幹雪白的大樹旁，“以你所瞭解，故事還沒講完吧？”

“凝冰閣，聞天閣之一，在見雲老祖整合好修真界的最新版圖後，他們便藉着版圖去搜查北海生靈的痕跡，那兒確實是一片死寂之地，他們尋了許久，才知曉北海不是沒有活物，它們生活在深厚的堅冰之下，只是強大的天譴阻隔了它們與外界接觸。”

“後來在海底爬上來的生靈，盡數落入凝冰閣手中？”

“對，之前來的時候，沒能進去北冥海宮，除了玉攬星用星海祕法強行遁入，我和阿成都只能被隔絕在外。在等待玉攬星迴來的過程中，我們發現了凝冰閣的痕跡，順藤摸瓜，瞭解到了這些事。

順便知曉，凝冰閣在找一樣東西，原始之海。”

他們一早就比所有人更接近真相。

“在仙魔大戰時期，你們便越過了當下的敵人，看到了更深層的隱患。”

“沒有無緣無故的愛，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，魔族若爲天道所不容，爲何會存在，爲何天道不降下天大盡數除去，爲何還需要修真界與之交戰。

可若魔族無罪，魔族爲何又要生在無福之地，被剝奪生存的根本，死亡，瘟疫，饑荒，戰爭，一切困難充斥圍繞在他們的生活之中，令他們不得不將殘暴嗜血融入天性。

看看，天也是如此矛盾，魔族也是如此矛盾。”

天不容你，卻永遠爲你留下一線生機，大道五十，天衍四九，遁去其一，是爲定數，也是變數。

殘忍，無情，卻又平等地對待衆生。

“所以，你纔會知道更多，補天石，神木，以及那條被掩蓋的裂縫。還有天與原生之人的恩怨，混沌，一分爲二。”

他們頭頂的虛假之天，懸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

“是啊，因爲越接近真相，反而越清楚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。”

“所以，你也不在意自己被誤解？我有時也看不懂你，那些虛的你一開始就不怎麼執着，對你道路的修行並無裨益，可你的所作所爲，卻像是走在一個人的道路上，那個原生之人。”

時萱在縱容劇情的發生，若不是服從天道，若不爲增益修爲，那麼他能想到的，只能有一個，時萱走在了魔神當年走的道路上。

都曾爬上過頂端，都曾跌落神壇，然後被世人誤解，爲世人所不容，最後被羣起而攻之。

可問題是，時萱，從未有一刻，想要取代天道，甚至連登神的想法，也沒有。

“纔不會。”時萱直接否認，“窺天機時我便知曉在我之前也有人探知過天機，既然知道他們走的道路不會有好結果，我幹嘛還要步入他們的後塵啊。”